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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
一個畢業的舞蹈系美國學生回學校剛好遇上我的排練,她很驚訝我是亞洲人卻選了西班牙樂團的音樂。跟她的對話讓我回家想了不少;總之,台灣雖小,卻有很多元開 放的面向,在台灣的我們,要感謝有許多堅持的人從世界各地引入不同的藝術文化到台灣,那真的是很大的幸福。剛決定用這音樂編舞時,我心裡其實有幾分不安, 因為裡頭有一些低語呢喃的西班牙文,我聽不懂,但美國講西班牙文的人很多,擔心歌詞會跟我的作品意念衝突;剛好這位畢業生學過西班牙文,翻了一部份歌詞給 我聽,很意外而驚喜地,竟然符合我想要的情境,藝術的普世價值不受語言文化的藩籬限制啊(這是我的呢喃)!最近跟一個以前一起跳舞的朋友對談,朋友講到 「大部分編舞者編的舞都是給懂舞的人看的」,我聽了有很多感觸跟想說的話,其一:何謂「懂舞」的人?我懷疑有這種人存在。有機會來好好聊聊吧,My dear friend :)

花了將近七個小時,第一次用 Mac 的 GarageBand 剪出要編舞(排練中)的 3 分 05 秒,並成功燒成能播放的音樂 CD--嘻,不要懷疑,我不知道該燒成什麼檔才能用一般音響播放,浪費了兩片在美國買的貴貴 CD(真想念台灣的 Nova)再摸索要轉成什麼檔、怎麼轉檔才成功。

Despusé de Atardecer by Ursula 4:04 → 1:26
Que el Caos Se Apiade de Mi by Ursula 5:05 → 1:40

PS. 現在美國對於「版權」這件事有越來越嚴格的限制,據說 ACDFA(美國大學舞蹈節) 已開始研擬相關限制措施,並會儘快實施,到時要在 ACDFA 呈現的舞碼,都必須有「合法音樂使用權」的證明;我系上則預計從下個學年度開始,要求學生編舞時,必須先取得合法的音樂使用權(lisence)才能用來編舞。換言之,我這次這樣剪音樂的做法其實是不對的(當初邊剪心裡其實真的很不踏實)。相對於校園內活動,在商業市場上,「授權」的觀念及實施明確許多;由於之前我系上對於學生創作以及校園內演出,還未有這方面的規範,因此對於我們學生來說,這方面還處在一個模糊地帶。總之,我覺得「創作」都是應該被尊重的,雖然要取得相關授權必定會增加工作量,但就長遠來說應該是好的,也期待未來將有更好的一個平台或規範,能保障創作者權益,同時也能簡化授權的程序,讓藝術工作者能相互尊重、但又不至於被過於龐雜的法條限制住了創作的自由度。【2008/12/7補記】

剪接音樂跟燒錄音樂CD對很多人而言,特別是年輕人和小朋友,應該是很稀鬆平常的事,但對我這沒經驗又相當龜毛的老人來說,就是個只能用長時間傻傻地邊試邊做換取成果的大挑戰。

回想起以前申請學校時,自己想多附上表演的 DVD,也是從什麼都不會,像嬰兒學走路一樣,從問要用什麼剪輯軟體、找軟體、邊試邊剪+字幕,到搞清楚要燒成什麼格式、做簡單選單加配樂,才從幾年來參與的好多個小時的作品裡,剪出大約七分鐘的個人演出檔案,然後就這麼寄給學校了。忘了當時花了多少時間,只記得是用了下班後好幾個看到日出的夜晚加週末生出來的。

雖然很花時間,不過我還挺享受這種從無到有的摸索學習過程。過程裡總會遇到那種不小心發現可以這樣做,然後回過頭笑看前一秒自己傻的時刻,這很像一個人在沒有劇本的獨腳戲裡跟很多個自己對話,挺白癡卻也挺自娛的。

或許有人會問:不會的話,怎麼不找會的人幫忙做比較快?嗯,我想應該是自己個性太龜毛了吧。以前隨老師去專業剪接工作室見習過,那種需要算到比秒還小單位的剪接,來來回回的溝通其實會佔去非常驚人的時間(曾經看過老師跟剪接師不休息地用十二個小時剪出三分鐘還六分鐘的片子),而且有時候音樂或影像這種東西,不是剪得點對不對或好不好的問題,而是那種差一滴滴而整個 fu 就跑掉的感覺問題;自己嘗試,雖然會遇到很多挫折(有時候幾個小時過去卻一無所獲),但自己的想法與剪出成品之間的親密感卻很值得--主要也是因為我目前做的東西都非常簡單,不需要使用到特別的專業技術,所以自己還摸索得出來。

帶著燒好的 CD 去車上反覆再反覆地聽,邊聽邊想著我的舞者跟這次編舞的初衷,還有目前所遇到的低潮跟掙扎,聽著想著,腦袋裡突然冒出了一些動作,呵,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這一個多月來常像白癡般地重複再重複聽著這兩首好不容易選定的音樂,在做了很多取捨後,嗯,終於生出了這 3 分 05 秒。

再繼續聽著、再繼續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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